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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分個過去,隻比了個手勢,示意侍衛把她們全部拉下去。“至於你…”他慢慢轉動著指間的血玉扳指,意味深長的扯出一個微笑。一股淡香鑽入鼻尖,容梔隻覺兩眼一黑,瞬間暈了過去。不知過了多久,她再次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是陳設擺件都精美得過分,裝潢豪奢的寢殿。“這是哪裡?”她急忙起身,詢問一旁候著的婢子。誰知那婢子卻隻睨了她一眼,自顧自端著銅盆並不理會她。容梔剛走一步就意識到不對勁,一低頭,身上的紗衣不知何時被換...-

夜色昏沉,月色被濃雲厚厚遮蔽,空氣又濕又重,似醞釀著一場雷雨。

天子腳下,不設宵禁,四周卻一片死寂,隻有轎伕抬轎的腳步聲,一步一步踏過青石板道。

轎中那人膚白賽雪,烏髮如墨。立冬時節,她身上卻隻著一件輕紗舞衣,嫋嫋的纖腰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。

容梔攏了攏肩上的薄紗,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。

本以為在叔父的庇護下,能覓得片刻的安穩,可終究還是逃不過被進獻給越王的命運。

說是越王,可終究是個逆賊而已。

“娘子請下車吧。”有婢女粗聲粗氣地催促她。

容梔素手拂過轎簾,緩步下了車。她正欲往那高門走去,一抬眼卻是臉色驟變。

石獅子旁的台階上屍身一層層堆疊起來,乾涸的血液附著嵌入石階,在黑夜下一片猙獰的暗紅。

容梔條件反射的想捂嘴乾嘔,卻又生生的忍住了。

她在深閨時也常常聽聞這鬼刹閻羅的名號,說他屠城數百,手段極其殘忍,所到之處血流成河。

被婢女引著穿過一處長廊,視線裡燈光變得幽暗,行至開闊之處,花廳內赫然立了數名女子。

“明月縣主,果然好大的麵子。”

長椅上一襲玄色錦袍的男子聽見腳步聲懶懶抬頭,他眉目不甚清晰,語氣卻涼薄諷刺至極。

容梔隻覺得頭皮發麻,忙斂下眼眸,恭敬行禮道:“罪女容梔,見過越王。”

涼風襲來,燭火閃了閃,謝沉舟也不言語,就任由她跪在地上。

他高高在上地俯視了她半晌,盯得容梔如芒在背,才朝立在一旁的同是被進獻的美人們走去。

他眼眸微眯,停在那顫抖最甚的美人跟前。

驀地抽出袖中利刃,寒光凜冽,看到美人眼裡佈滿恐懼,他勾著唇用絲帕一點點擦拭掉刀上殘存的濕濡的血跡。

“無趣。”他哼笑一聲。

“裴鬱。”謝沉舟聲音一揚。

下一刻,原本靜到詭異的花廳外傳來聲聲慘叫,似乎在對人施以酷刑。

而後喊叫轉為淒厲的嗚咽,漸漸止了聲息。容梔隻死死伏著身子,冷汗從後背升騰而起。

“主上。”一個勁裝男子快步走進花廳,手裡還拎著一根什麼東西,鮮血蜿蜒而下。

“抬起頭來。”

不知何時,那刻金皂靴已然行至容梔視線內。

她指尖重重掐入手心,壓下心底懼意抬起頭。

四目相對,她有些恍然。實在是因為他的相貌太過清俊,與那殺人如麻的瘋子相去甚遠。

很快,容梔就不那麼想了。因為,

“拿著。”謝沉舟似乎對她傳聞中國色天香的美貌無甚興趣,隻淡淡開口。

容梔顫抖的接過。指尖刹那染上豔色,那觸感溫熱,交錯的神經還在隱隱跳動——是一截人骨。

她幾乎是瞬間就要把那骨頭扔出去,可視線觸及他那危險的神色,她後槽牙緊咬,緩緩握住。

謝沉舟對她的反應滿意的不行。

他蹲下身,就著她的手,用剛剛擦淨的那把短刀,挑開白骨上密著的筋膜,都冇用什麼力,就雕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梔子花。

梔子骨花灰白,溝壑處蓄滿血絲。

“送你。”他細細端詳了會,眸子裡滿是漫不經心的笑意。

身後的美人裡有幾位終於被這令人作嘔的場景折磨得受不住,也顧不得害怕,渾身抽搐地彎下腰吐起來。

那氣味難聞,和血的腥鏽味混雜一起,容梔本就冷的冇什麼血色的臉更加煞白。

謝沉舟連眼神都懶得分個過去,隻比了個手勢,示意侍衛把她們全部拉下去。

“至於你…”他慢慢轉動著指間的血玉扳指,意味深長的扯出一個微笑。

一股淡香鑽入鼻尖,容梔隻覺兩眼一黑,瞬間暈了過去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她再次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是陳設擺件都精美得過分,裝潢豪奢的寢殿。

“這是哪裡?”她急忙起身,詢問一旁候著的婢子。

誰知那婢子卻隻睨了她一眼,自顧自端著銅盆並不理會她。

容梔剛走一步就意識到不對勁,一低頭,身上的紗衣不知何時被換成了質地上乘的織錦衣裙。

鮮少有人知道她皮膚嬌嫩,輕輕的摩擦都會生出紅痕。寄人籬下總是苦些,她已經很久冇有穿過如此舒適的衣裳。

屋內燃著銀絲炭盆,溫度偏高,她有些悶,習慣性想推門出去。

可無論她怎麼用力,那門始終紋絲不動。容梔慘淡一笑,她算是明白,這是被越王囚禁了。

至少暫時冇殺她。

就是不知道他是還冇想好法子磋磨自己,還是懶得動手。

接下來的一連數日,她都安安靜靜待在這寢殿內。吃的雖是粗茶淡飯,但無人打擾,竟也生出幾分安穩。

直到一個滂沱雨夜,雕花木門被謝沉舟大力推開。

容梔本已睡下,被猛然驚醒,杏眼圓瞪,看著走進來如地獄爬上來的厲鬼一般,從頭到尾都在滴水的人。

“明月縣主。”他絲毫不管濕了全身,沉著步伐一步步欺身逼近,聲音沙啞,眼神裡滿是陰鷙。

容梔這次是怕極了,她還不想死,爹爹大仇未報,門楣還未重振,她不能就這樣死掉。

她閉了閉眼,心一橫開口:“越王殿下…求您,彆殺奴。”

容梔羽睫輕顫,溫熱湧上眼眸,終是因恐懼泣淚漣漣。淚水劃過眼下小痣,淚痣晃動,她簡直嬌媚近妖。

謝沉舟在離她約莫一寸的時候停下了。

那隻修長帶繭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,在白皙的臉上留下紅痕。

“五年前,沂州,禦庭街。記得嗎?”

他摩挲過那顆淚痣。

容梔聞言呆住,她腦子已經在謝沉舟進來時就停轉,現下怎麼可能想起這麼久遠的事。

可她不敢說不記得,更不敢說不記得。

“越…越王陛下。”她口不成句,連稱呼也叫錯了。

謝沉舟的手下移,桎梏住她的下頜,而後緩緩收緊,直至捏的她感覺骨頭咯吱作響,疼到微微□□出聲。

還是這樣,高高在上,一點疼都吃不得,藉著半分月光都能映照出她嬌媚的麵容。

他忽的卸力,容梔毫無準備,往後栽去。

謝沉舟眸色劃過失望,卻很快掩蓋過去,取代的是唇邊瘮人的笑。

“從明天起,不用關著她了。”

“是,主上。”不知從哪傳來的聲音。

容梔僵在榻上,渾身無力,定定地盯著帷幔出神。

如今的她早不是什麼明月縣主,鎮南候府獨女,她命若草芥,唯一的出路就是這用人骨雕花的越王。

容梔就這樣東想西想一整夜。

日光照進帷幔,她想坐起身去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說能自由活動,頭卻沉重的跟灌了鉛一樣。

“要我說她就是個狐媚子,看那弱不禁風的樣,也不瞧瞧自個現在什麼身份,還端著那嬌嬌大小姐的夢呢。”

不遠處婢子們在竊竊私語,多是說她如何下三濫的話。

容梔檀口張了張,想叫小桃來把這些碎嘴子都拖下去掌嘴,可怎麼都說不出話來。

她隻得閉著眼裝睡,想讓自己不那麼難堪。

“喂,你怎麼還不起來,我們都掃灑了一個時辰了,你倒是好,躺著悠哉。”

一個大膽的婢子上前來推了推她,冷著語氣嗬斥。

“這姑娘好像生病了…”角落裡發出細若蚊蠅的聲音。

“病什麼病,肯定是裝的!就等著越王殿下來勾引殿下呢。”那婢女嗤了一聲,說罷就要強行把容梔拽起來。

“誰給你的膽子?動她?”

伴隨著一道寒涼的聲音,謝沉舟跨步進來,腰間玉佩與腰帶撞擊,叮噹作響。

“殿下,奴婢知錯…”剛剛還想作威作福的婢子已然跪倒在地,不住地磕頭。

“知錯,嗬。”

容梔躺在榻上,努力地想要張開嘴,她好渴,又好冷。

“全部拖出去,杖斃。”

末了,他似覺得這個懲罰太過痛快,改口道:“哦,不。把頭骨挖出來,做成分酒器罷。”

他話音剛落,那婢女已經嚇暈死過去。

謝沉舟像踢垃圾般一腳把她踢開,撩袍子坐在了榻上。

他望瞭望容梔,俊臉更加陰沉,陰惻惻地開口:“想回家嗎,容梔?”

他怎麼知道她名字的。她急促地喘息著,嘴唇泛白。

想回家嗎?想,她做夢都想。想念在樹下舞劍的阿爹,想念寸步不離她的小桃…

“回不去了。”他無情的戳穿她的夢。

“不過,”他頓了頓,“戶部侍郎容莊,能不能活過今夜,就要看你了。”

謝沉舟腰間佩劍上鑲嵌的寶石折射出幽藍色光芒,昭示著他絕不是在開玩笑。

婢女遞過來一碗藥,謝沉舟掩鼻,厭惡地退遠幾步。

如同黃連一般的苦味與口中乾澀混合,容梔難受的嗆了一口,隻是想到剛剛他的話,她瑟縮了一下,乖巧地全部嚥下。

她並不是什麼聖人,喝下這藥也僅是為了生存,而非要救那處處苛待,將她塞入龍潭虎穴的叔父。

容梔還是強撐著身子隨謝沉舟一起去了容府。

容府雖不是簪纓世胄,但也氣派至極,亭台樓閣,池館水廊,交錯佈局,好不詩意。

可惜今日,容家數百人儘數匍匐於謝沉舟的腳下,烏壓壓的一片望不到頭。

他甫一進門,就施施然在主座上落座,身體斜斜地倚著扶手,神色慵懶又隨意。

容莊卻被這一舉動嚇得麵如土色,先是把庫房到處搜刮來的金錠銀錠抬了一箱又一箱,見謝沉舟隻是微挑眉,並不滿意。

隻得親自去書房把鎮宅的翡翠珠並數箱珍寶搬了出來,跪著膝行奉至他麵前。

“哦?”他淡笑著開口,終於有了一絲興趣。

容梔靜默地立在他身旁,心下卻寒涼。

在容府兩年,她冬天連炭都分不到,還以為容莊是什麼兩袖清風的父母官。

就在這時,烏壓壓的人群中一直安靜跪著的李旭忽然直起了身。掙脫旁人的阻攔就奔至容梔麵前。

“阿月,”少年郎儒雅隨和,風光霽月。

她眉頭一皺,她什麼時候跟他這麼熟了,當著活閻王叫她小名,是想拉她下地獄嗎。

容梔思緒飛動,還未來得及辯解,李旭就拉住了她的手,麵色因為激動而漲成豬肝色:“阿月,我們不必害怕這種人!”

她全身血液倒流,不知道李旭說的什麼混話。越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,而李旭卻當眾激怒他。

“奴家與公子並不熟識。”

容梔一把甩開李旭,腿一軟便跪下來。她的手臂隱隱發麻,喉嚨裡也因氣悶而湧上一口血氣。

“李公子真是有骨氣。”座上男人鳳眸掠過僵站著的李旭再落到她身上,唇邊扯起一抹笑,他開口。

旋即起身,三兩步閃身至李旭跟前,伸手微微一轉——

哢擦一聲,卸掉了李旭的胳膊。

李旭痛撥出聲,雙眼卻死死瞪大,不肯向謝沉舟屈服。

又一聲,他將卸掉的胳膊又原封不動接了回去。

李旭剛喘了口氣,哀嚎聲再次響起,不過眨眼,他的胳膊又軟綿綿的垂下了。

謝沉洲這次用的力道更大,伏在地上的容梔聽得渾身發冷,豆大的汗珠從鬢邊滾滾滑落。

如此反覆三次,原本氣勢昂揚的李旭痛暈過去。謝沉舟回頭看向她,和煦地笑道:“滿意嗎,阿月。”

容梔顫顫巍巍地點頭,然後被謝沉舟提溜著拎回了王府。

王府寢殿內,炭盆劈啪作響,容梔被兩三名侍婢扣在銅鏡前梳妝。

一個時辰前,越王隨侍前來傳話,越王今夜要她侍寢。

她被伺候著梳洗乾淨,換上了初來時的紗衣。

殿門被推開,容梔下意識猛然站起,目光觸及他靴子上濺著的點點猩紅,心中越發忐忑。

侍婢已悄然屏退,偌大寢殿隻餘他們兩人。

“伺候人,阿月不會嗎?”

他坐在榻沿,抬起手,好整以暇地望著她。

容梔逼自己穩下心神,低著頭輕輕挪蹭過去,紅唇輕咬,抬起那嬌嫩的指尖,生疏地去碰謝沉舟腰間的白玉腰帶。

-乎乎的以為這瘋子或許會看在她容貌昳麗,心慈手軟留她一命。她還有太多事冇做,還未查清毒死阿爹之人,她不想死…許是執念太深,她的魂魄遲遲未散,就這孤魂野鬼似的飄蕩在謝沉舟身邊。又隨著謝沉舟去了容莊府邸。這次他冇有多口舌,領兵把容府團團圍住。拿著裴鬱從容府暗道搜出的密信,他眼眸微眯。“殿下饒命,殿下饒命…”容莊自覺不妙,止不住磕頭。話音未落,裴鬱抽出佩劍,寒光閃現,容莊身首異處,鮮血汩汩奔流。容府家眷甚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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