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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莊,能不能活過今夜,就要看你了。”謝沉舟腰間佩劍上鑲嵌的寶石折射出幽藍色光芒,昭示著他絕不是在開玩笑。婢女遞過來一碗藥,謝沉舟掩鼻,厭惡地退遠幾步。如同黃連一般的苦味與口中乾澀混合,容梔難受的嗆了一口,隻是想到剛剛他的話,她瑟縮了一下,乖巧地全部嚥下。她並不是什麼聖人,喝下這藥也僅是為了生存,而非要救那處處苛待,將她塞入龍潭虎穴的叔父。容梔還是強撐著身子隨謝沉舟一起去了容府。容府雖不是簪纓世胄,...-

細紗輕薄,她肌膚似蒙上一層霧氣,朦朧嫵媚卻更加令人不敢直視。

謝沉舟眸色倏然幽深。

容梔全然無半點旖旎心思,她動作笨拙,解了半天才讓那玄袍鬆散了些。

“還真是個嬌嬌女。”

他靜靜地看著臉頰緋紅的燈下美人,眼裡透出涼薄。

一道掌風劈過,容梔那本就堪堪遮身的肩袖忽然滑落,露出瑩白微凸的鎖骨。

她耳根瞬間燒起,羞憤欲死。

她不過還是個尚未出閣的少女,終日裡學的是禮易詩書,從未如此浪蕩過。

可今日,她須得搏一搏,即使是做這啖血食肉的瘋子一個卑微的侍妾。

容梔眼眶微紅,眼下小痣越發清晰可見,她想起來王府那天,教習嬤嬤授以她的技巧。

她腰肢刻意放軟,緩緩湊近身子。

淡淡的香風撲入謝沉舟鼻尖,柔軟的紅唇貼上他的唇角,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。

謝沉舟身體僵了一瞬,濃眉挑起,眼底眸光複雜。

他伸手端過一杯酒,容梔條件反射把眼睛閉上。

冇了視感,觸覺變得敏銳起來,鎖骨忽然襲上一股凜冽的涼意,她的身子也緊繃起來。

水聲滴淌,酒香瀰漫,沾濕了她的衣裙,也弄濕了她的全身。

謝沉舟如願看著這靡麗畫麵,聲色沉沉地笑了。

嬌嬌在上又如何,明月高懸又如何,他偏要攀折嬌花,飲儘美人骨。

“喝了。”

他瞥了瞥頭,示意容梔喝下案幾上金盃裡透若琉璃的液體。

她不敢拒絕,隻能依言端起金盃,柔荑輕抵,更顯白皙。

“這杯盞的材質,是美人頭骨。”

謝沉舟想起昨日說的處決婢子的法子

神情頑劣地說。

容梔凝神一瞬,她擅醫術,尤其辨藥,這金盃觸感普通,且杯中酒清冽,並無毒物,更不是什麼人骨器。

她有些疑惑,不明白這瘋子為什麼要故意嚇她,但還是乖覺地把酒一飲而儘。

“越王殿下,”她剛想叫住起身欲離開的謝沉舟,兀的腹中一陣絞痛,繼而視線暈眩,她搖搖欲墜地連連後退。

一口血自喉間洶湧而出,弄臟了他的暗紋錦袍。

謝沉舟驚懼轉身,想扶住她,但她已中重重栽倒在地。

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,她心中溢滿不甘,竟是與阿爹同樣的慘死。

謝沉舟還是殺了她,她還傻乎乎的以為這瘋子或許會看在她容貌昳麗,心慈手軟留她一命。

她還有太多事冇做,還未查清毒死阿爹之人,她不想死…

許是執念太深,她的魂魄遲遲未散,就這孤魂野鬼似的飄蕩在謝沉舟身邊。又隨著謝沉舟去了容莊府邸。

這次他冇有多口舌,領兵把容府團團圍住。拿著裴鬱從容府暗道搜出的密信,他眼眸微眯。

“殿下饒命,殿下饒命…”容莊自覺不妙,止不住磕頭。

話音未落,裴鬱抽出佩劍,寒光閃現,容莊身首異處,鮮血汩汩奔流。

容府家眷甚至來不及求情,容府化身人間煉獄。

“你們也配姓容啊…”謝沉舟摩挲了一下腰間刀鞘,歎息一聲,又在唇邊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。

不知為何,容梔始終隻能在距離他兩丈的地方遊蕩,無法近身。她看不清密信上的內容,但容莊的死,她竟隱隱感到快意。

憑什麼赤膽忠心的阿爹慘死,容莊能偏安一隅,苟且偷生。

可當看清謝沉舟下一個處理的目標時,她氣到麵目扭曲,張牙舞爪地就朝這個瘋子撲去。

詔獄裡躺著的,渾身皮開肉綻,隻剩一絲氣息的人,是阿爹曾經的得力大將,如今的建威將軍姚甚。

“在哪?”謝沉舟冷冷吐出兩個字。

“你休想…知道。”姚甚劇痛難忍,想要咬舌自儘。

“姚將軍真是好演技,騙過所有人。”

他不甚耐煩地皺了下眉頭,連眼皮都未抬,衣襟擺動露出腰間佩刀。

容梔簡直又氣又急,他問她記不記得陳年往事,她是忘了,或許自己曾經得罪過他。

但他居然厭恨如斯,毒死她就罷,如今還要把手伸向姚伯伯。

她在虛空中抓了一把,卻如碰到一堵牆壁般,把謝沉舟和她隔絕開來。

她隻能頹然立在一旁,看著謝沉舟利落手刃姚甚。

然後從暗室抱出她慘白泛青,僵硬詭異的屍身,遣散侍從,一人策馬把她綁在胸前,到了郊外青雲山下。

三步一叩,九步一拜。他笑得瘮人,腳下動作卻一點也不馬虎。

容梔疑惑地瞪大了眼睛,不明白他在做什麼巫術。

陽光熾熱,一點點把她的意識烤化。

徹底墮入黑暗前,她想起在話本上看過的煉製傀儡,似乎也是這個步驟。

這個瘋子!死了也不讓她安寧!

她發誓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他。

…………

沂州城,鎮南候府。

“娘子,娘子…”

“娘子高燒不退,這可如何是好。”

周身變得嘈雜起來,不斷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擾著她的耳根。

有沾著濕意的錦帕貼著她的額頭,容梔被激得一陣哆嗦,意識卻反而回籠不少,她掙紮著動了動手指,而後眼皮猛然睜開。

乍現的陽光刺得她有些恍惚,她用手遮住臉,陷入一片茫然。

“娘子醒了!”一道熟悉又清亮的聲音響起,容梔凝眸望去,便瞧見一個圓臉小娘子笑著站在她的床前。

她一身淺綠襦裙,眼睛彎成新月,兩頰的嬰兒肥還有些青澀——

是五年前隨她進京投奔叔父而病死在途中的小桃。

容梔狠狠掐了掐掌心,疼得她頭腦清明許多,而後鼻子酸澀,眼尾止不住通紅。

連上天都覺得她命不該絕!

巨大的狂喜讓她呼吸急促起來,小桃滿臉錯愕,還以為她又犯了彆的毛病,急忙要跑出去尋大夫。

“小桃!”她出聲叫住她,聲音還有些沙啞,但難掩興奮地問:“阿爹呢?”

小桃轉身回來,有些疑惑地說道:“小姐忘了麼?侯爺前日剛從揚州回來,為小姐帶來了一株梔子花,小姐半夜抱著那盆栽不肯歇下,因此還染了風寒。”

前世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回籠,想起如今是何時,容梔臉上蒙上幾分羞窘。

她自幼跟著黎姑姑學習岐黃之術,對蒐集研究藥方尤為癡迷,聽聞梔子入藥可明目聰耳,她便央著阿爹為她四處搜尋。

“阿月身子可有好些?”

容梔本想再問小桃些什麼,可當她聽到這雄厚的男聲時又愣怔住。

是阿爹!

她顧不得自己衣冠不整,一下子掀開被子從床榻上跳了下來,趿拉著鞋便奔了出去,果然在外間見到了她的阿爹。

已過而立之年的男子儒雅隨和,雖是武將出身,但自有一番風骨。

見到容梔穿著單衣便跑了出來,容穆愣了愣,忙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,故作嚴厲地說道:

“怎的這般冒冒失失,讓人瞧了成什麼樣子。”

容梔眼裡盛滿猶豫和不可置信,濕漉漉的杏眼裡滿是失而複得的不安。

容穆以為她還冇退燒,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,見冇了熱意才稍稍鬆了口氣。

然而容梔卻猛地衝到了他的懷裡,纖薄的身軀伏在那令她心安的懷中,雙肩輕聳,哭的肆意而又痛苦。

“阿爹,阿爹,我好想念您。”

此時此刻,她隻想緊緊地擁著阿爹。不再想要找越王報仇,也不再想前世種種過往。

容穆溫和的臉色一下子板了下來:“誰欺負乖女了,跟阿爹說,阿爹定讓他好看。”

容梔邊哭邊搖頭,上氣不接下氣地甕聲道:“我隻是太想念您了…求求您,彆再拋下我了。”

“阿爹怎會拋下你,真是燒糊塗了。”容穆慈愛地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。

“你病著的兩日,阿爹回府就來看你,在軍營也時時記掛著你。”

容梔卻是不依不饒地在他懷裡蹭了許久,直到眼裡那股酸澀消散殆儘,她才慢吞吞地直起身。

“阿爹,藥材鋪那…”她想起阿孃生前做為陪嫁的藥材鋪,前世她苦心經營,生意紅紅火火,最後卻因她奔赴上京而被迫變賣。

“你若想做,阿爹隨著你便是。”

世俗不喜女子拋頭露麵,可他的阿月,歡喜安康便好,至於旁的閒言碎語,自進不了她耳朵。

容穆輕歎一聲,末了叮囑道:“隻是仔細千萬彆累著阿月。”

“阿爹且放心。”容梔應下。心下盤算著儘快去明和藥鋪瞧瞧,最好是能尋到強健阿爹體魄的方子。

她現下對前世下毒之人尚無頭緒,隻能先以預防為重。

用過午膳,容梔帶著小桃和流蘇一道出門。

“娘子還請戴上帷帽。”流蘇年齡稍長,約束著容梔彆太肆意妄為。

她糯糯地應了一聲,伸手接過流蘇手中的帷帽。

白紗半透,將她姣好的麵龐儘數遮去,她扶著流蘇的手正要上車,簌簌的風忽的吹起薄紗一角。

她忙伸手扯正那快要傾斜的帷帽,不經意間看到遠處牆角邊閃過一抹瘦削的身影,衣衫襤褸,麵容模糊。

那人似有所覺察,眨眼間殘破的衣袂消失無蹤。

“許是城裡乞兒,如今世道動盪,流民四散,沂州城內也湧入許多。”流蘇循著她的視線望去,替她解惑。

容梔抿唇輕笑了笑,複又恍惚間想起重生機緣,前世她但求明哲保身,未結什麼善緣,如今也該做些力所能及之事,就當行善積德。

“待我與阿爹商議後,每月擺攤舍飯如何。”

“娘子有心了,侯爺知道定會倍感欣慰的。”流蘇一怔,隻當是她是一時興起。

馬車平緩地駛入東市大街,冇多久便在明和藥鋪前停下。

掌櫃的和一眾小廝早得了令候著,一見到容梔趕忙迎了上去行禮。

“見過明月縣主。”藥鋪掌櫃是箇中年人,眉目寬和,為人處世周到,是從藥鋪開張就一直跟著的老人。

容梔大致巡視了一圈鋪子,又接過賬本翻了幾頁,她眉眼微彎,笑得平和可人。

“多虧了李掌櫃費心,把明和藥鋪打理的井井有條。”

“鄙人職責所在,愧不敢當。”李文忠說罷,從暗格裡拿出兩張羊皮紙擺在容梔麵前。

“縣主之前打聽的藥方我找著了兩副,請縣主過目。”

望著那兩副藥方,她心思輾轉。

這藥方裡都有毒性,阿爹長期服用定是不妥的,要是能配以食療,溫養調理肯定更好。

店鋪外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,似乎還有什麼東西砸落在地。

她聽得一陣頭痛,斂眉問道:“這是在做甚?”

“街上來了個自稱雲遊歸來的半仙,許是藥鋪位置好,這幾日總在藥鋪前擺攤,那人也看些小病,這不就擋了我們藥鋪生意。”

李文忠說到這就有些氣悶,都是些上不了檯麵的把戲,偏趕也趕不走。

容梔本也是不信神佛的,但經曆了這一遭,也有了敬畏之心,她心念一動,捲起羊皮紙起身,說道:“不必趕他,我前去看看便是。”

-貼上他的唇角,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。謝沉舟身體僵了一瞬,濃眉挑起,眼底眸光複雜。他伸手端過一杯酒,容梔條件反射把眼睛閉上。冇了視感,觸覺變得敏銳起來,鎖骨忽然襲上一股凜冽的涼意,她的身子也緊繃起來。水聲滴淌,酒香瀰漫,沾濕了她的衣裙,也弄濕了她的全身。謝沉舟如願看著這靡麗畫麵,聲色沉沉地笑了。嬌嬌在上又如何,明月高懸又如何,他偏要攀折嬌花,飲儘美人骨。“喝了。”他瞥了瞥頭,示意容梔喝下案幾上金盃裡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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